每逢雷雨时,他都会神力尽失。

每每这时候,他便会找个无人地方,独自挨过去。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没有神力之时,可以碰触到活物。

更不知道,原来女子手心,也可以这般温软娇嫩。

容上轻轻捏了捏她小手,她眸光朦胧看向他,眼眶中隐隐泛着水光:“你,你是谁?”

他没力气说话,只能看着她。

乌云密布天空劈下闪电,道道银蓝色细光犹如树干抽出枝芽,细密分布在阴沉空中。

那轰鸣声太响亮,她下意识往他身上靠了靠,将脑袋窝在了他怀里:“你是牛郎吗?”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牛郎’这个字眼,他是知道牛郎,牛郎和织女每年都在鹊桥相见,他还撞见过两人约会。

可她为什么要喊他牛郎?

是因为……她想做织女?

容上没有太多力气回应她,只在嗓间轻轻哼了一声:“嗯。”

虞蒸蒸笑了,她抬起手里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嫖男人我还是第一次,你一晚上多少钱?”

容上:“……”

她见他不语,不依不饶问道:“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虞蒸蒸低声喃喃:“没想到你长得一般,自尊心还挺强。”

容上将这个字在齿间反复咀嚼:“嫖?”

他嗓音中带着一丝冷傲,她立马明白了他意思:“若你不喜欢被嫖,我睡完你不给钱,这就不算是嫖了吧?”

容上:“……”

若非他失去神力,若非他全身无力,他发誓他一定会拧断她脖子。

许是那忘情香副作用生效了,他头脑开始浑噩,方才记忆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安宁,安宁,不能忘记……

他攥紧她手,嗓音断断续续:“安宁,是傀儡,记住,她是傀儡。”

虞蒸蒸听得不真切,她将小脸凑到他唇边:“你说什么?”

容上无奈,只得耐着性子重复道:“千万……”要记住。

后面话还未说完,她便仰着脑袋,轻轻覆上了他薄唇。

温软触感,冰冰凉凉。

像是桃子奶糕味道,绵软细腻,回味无穷。

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他久久不能回神,方才那一幕仿佛只是一场错觉。

薄唇依旧沾染着不属于他温度,灼人血液似乎更加沸腾滚烫,他呼吸紊乱无序,苍白面颊上浮现出一抹浅红。

容上问道:“为什么亲我。”

他甚至连自称都忘了,只想急着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皎洁月光洒在她头顶,为她镀上一层温柔光晕,她眼神无辜:“是你说,亲我。”

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