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袍玄衣的耀帝陛下带着一身湿气落雪慢慢步入书房之中,两人豁然而起,恭敬跪下请安,又偷偷用余光打量皇上的神色。
却见君王面色平静如无波古井,除了双鬓上铺了层霜雪,看来沧桑深沉,两人一时间俱有些怔愣。
玄凌耀挥手让身后的天耀卫退下,径自绕过书桌,坐下淡然道:两位爱卿,有何事?
翟逸之眸光复杂,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北堂昂丝毫不顾君臣避讳,忽而单膝跪下,沉声道:萧王爷离开,微臣有罪责,请陛下责罚!
高坐龙椅上的君王目光一诧,失笑道:这事与你有何干系?
微臣曾经私自去找王爷,劝说他感觉到陛下呼吸忽然凝重,北堂昂心底苦笑,咬牙续道,劝说他,倘若不能抛开万难,一心一意对待陛下,莫不如趁早离开!
你!玄凌耀长眉倒竖,一下子站起身,强迫自己冷静许久才心如止水的神色,骤然间又挂满寒霜。
翟逸之焦急地朝北堂昂使眼色,对方却恍若不觉。
真是白痴啊你!这个当口说这种话嫌命长也不带这样的!
耀帝陛下居高临下俯视着伏跪的年轻将军,眸光瞬息万变,深深呼吸几次,最终缓下神色,颓然坐下靠在椅背上。
桌上的茶凉透了,玄凌耀端了一下却没端稳,咯啦一声碰倒了茶盏,凉水瞬间浸透华贵的桌布。
帝王微怔了怔,收回手按着发皱的眉心。
淡漠低沉的嗓音轻而缓慢:起来吧,这桩事大抵与你是无甚干系的。
北堂昂诧异的抬头: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