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寒芒突现,银亮的剑锋折射着皎洁的月光,折进来人的双目。他下意识闭眼的一瞬,优势已然骤变。
被衾蓦的一掀,床上之人赫然是流云!
淬雪蜿蜒而上,随着流云手腕一抖倏的削挺笔直,横劈而下。血光同寒芒交映,两根修长的手指被齐齐斩断 !血腥立即在冷月寒辉下缭绕开来。
快到还来不及呼痛,黑衣人已咬牙就着残废的右手同流云交上了手。
月光透过昏暗的房间映照出两个性命相搏的男子。刀光剑影间,大盛的戾气划破死寂的残夜。
那人虽断两指,以徒手相抗,竟仍能以无形剑气护住周身,一时间,淬雪竟丝毫近不了身!
但只守不攻,终只有死路一条。在流云密不透风的剑势之下,黑衣人以渐有些不支。眸光微闪,忽见窗边漏出一道空隙,抓准时机闪身跃出,刹那间,一点寒锋直刺向面门,转瞬封死了所有出路,亦封死了所有希望。
潋寒破窗而入,月魄停在黑衣人咽喉一寸,不多不少。
流云早已收剑而立,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包括那人黑巾之下的脸。
玄煜推门而入,半倚在门边。锦袖扬起,指尖翻转,磨细的飞蝗石直滑过黑衣人的脸,黑色丝巾飘然而落。
第77章 启程
玄煜推门而入,半倚在门边。锦袖扬起,指尖翻转,磨细的飞蝗石直滑过黑衣人的脸,黑色丝巾飘然而落。
赫然便是唐禹竹的脸!
唐禹竹神色复杂的望着潋寒,却见他冷峻的脸上依然不带丝毫神情,漠然的眼神似一把利剑扎在心上,几乎麻痹了血仍未干的断指。
唐禹竹轻叹一声,道:你们设的局?怎么猜到是我的?
流云抬眸,轻轻摇首道:在潇湘被杀前我一直不曾怀疑过你,但是昨晚我才发现,从一开始就错了。其实最先引我们来善郡的,是你。碰到她们也许是个意外,却更方便了你那晚,最后一个急急忙忙赶来的也是你,对我们行动了如指掌又不会引起怀疑的,也只有你,因为你‘不会‘武功。其实话又说回来,真正让我怀疑到你的,是潇湘姑娘死时脸上的神情,只有情之一字,才能让人如此从容面对死亡不过,为什么?
唐禹竹面色愈见苍白,渐渐泛起凄伤和愧疚,低低开口道:那晚动手之时,恰巧给她撞见当时不该犹豫的
流云轻叹道:我是问你为何替敬王卖命?还有,何以你可隐藏武功?不论从哪看来,他都与常人无异,连寒都未能察觉光凭指气就能伤人,难怪找不到凶器
唐禹竹一扫适才凄伤之色,冷笑道:玄翊昏庸无能,只知沉湎男色!若非他,我师父也不会哼,上梁不正下梁歪,江山日后若交由太子殿下,我玄国怕是要亡国了!敬王爷天作之材,为何得不到应有的地位?只有王爷,才会是千古明君!若不是王爷,我也无法站在这里我和兄长怕是早已让让豺狼吞了去!御兄,可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一个包子,或许可以改变人的一生也说不定呵呵,这是天意
玄煜抚掌大笑,似讥似诮道:精彩!精彩!敬皇叔御人之术更进一步啊!可知,多亏了你的敬王爷,堤坝贪污一案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唐大人怕是还不知,这次狄漠杰贪污公款可是授命于敬皇叔,你又知不知道他为了收揽民心牺牲了多少百姓?!
你你胡说什么?!唐禹竹浑身一震,低吼道。
流云从怀中摸出那封信令交给他。登时,让他五雷轰顶般越发惨白了脸色。
潋寒忽然插口道:你的武功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师父和兄长,是谁?
唐禹竹沉默良久,忽惨然一笑,道:我们练的内功心法,至高曾便可返璞归真指诀和轻功是师父唯一留给我们的了我自幼体质不若兄长不适于练武,便一心读书呵呵,欲速则不达速成的武功还是技不如人呐
潋寒眸光一沉,道:武林中有此号高手我会不知?
细密的汗珠滚落额前,唐禹竹低低道:你当然不会知道师父早在十几年前便已落崖而去,怕是早已仙逝多年其实,我并非姓唐,我真正的名字是,七、月、禹、竹咳咳我的兄长是七月
话语未尽,他却已颓然倒地,潋寒抢上一步扶住他,急道:七月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