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从营房中离开时,才发觉张平竟没有死。

他不仅没有死,也没有受特别重的伤,只是在一侧脸颊上,被人用匕首划了个x,伤口很深,属于愈合后一定会留下伤疤的那种。

杜兴等人一见他还活着,心中那块本就要落地的石头,这回是踏踏实实落地了。

宴王的人对张平都能手下留情,对他们定然会更为宽容,想来也不必担心事后再找他们算账一事了。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没杀了张平,而是只在他脸上刻了两刀。”从私兵营出来之后,于景渡朝容灼道。

容灼正忍不住想问他,见他主动解惑,忙摆出了一副不大感兴趣的模样,但耳朵却一直仔细听着,想知道于景渡为何会如此。

“不杀他,是要将他交给……陛下。他毕竟曾经是戍北军的人,作为曾经的同袍,我留着他才能避嫌。”于景渡道:“至于那个x,是边军对待叛徒的规矩。常将军为人并不狠戾,所以对待叛徒不大会让我们用那种挑断手脚筋或者一刀捅死的法子,而是在脸上刻上x,这样只要他们活着,背叛的耻辱就永远抹不掉。”

“那你怎么不……”容灼下意识开口,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没和好呢。

于景渡被他这副别别扭扭的样子逗得眼底满是笑意,主动解释道:“想问我为什么不给郭振邦划个x是吧?”

他说着故意顿了顿,“等出了私兵营再划,否则当着杜兴他们的面这么做,有点太不尊重人了。”

实际上,于景渡这么做还有点别的心思。

他这趟出来办差,事情做得还算漂亮,但他并不想让皇帝挑不出错来。

朝张平和郭振邦动私刑,就是他故意留出的错处,好等着人来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