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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冰脸颊瞬间涨红,以前都跟着五郎与有荣焉,还是头一次单独被夸、被感激,羞得他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收下好意,送走妇人们,砚冰挠着后脑勺嘿嘿笑:“原来做好人好事得到回报的心情这么好。”

赵白鱼:“你要是能当官,就能为百姓做更多事。”

砚冰头一回没反驳,而是认真思考考取功名的可能性。

他边走边回头看灾民,发现他们和疫区里的差役相处和乐融融,会亲自倒水递给他们,笑容真挚,不见一丝怨愤。

本地县令是个草包,为一己私利贻误疫情,顶头上差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眼里就没百姓,因此害死不少人。

经历死亡阴影笼罩的百姓就算迁怒差役都情有可原,但他们恩怨分明,容易满足,心态乐观,生活再苦也能挣扎着笑着活下来。

底层平民不是文人歌颂里的岩松寒梅,只是贫瘠土地里随处可见的野草野花,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就算低头弯腰也看不见低到尘埃里的他们。

但赵白鱼看见了,不是低头弯腰去看他们,而是亲自走进平民百姓里,去见百姓所见,感百姓所感,苦百姓所苦。

砚冰从前不理解他家的这位小郎君为什么总将目光落在底层而不是向上追求,明明力争上游才是世间常态,是人人理所当然歌颂的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