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平老板不以为意:“知道了。”
粮商复市,籴粮岁额赶在月底完成,全都搬上漕船,经东南六路发运司确认,全都运送到京都府去,两江这场刻意针対赵白鱼的危机算是平安解决了。
此时京都赵府。
赵伯雍在屋外探望苦读的赵钰铮,站了会儿便有一道身影靠近,回头一看,见是拿着汤盅的谢氏。
“你前些日子大病一场,这些煮汤汤水水的事就交给下人去做,不必事事亲力亲为。”赵伯雍拿过汤盅,温言劝说。
谢氏勉强笑了下,直勾勾盯着屋里的赵钰铮:“五郎小的时候隔三差五大病一场,我既怕有人害他,又怕鬼神来抢他的命,便日夜照看,煮药喂食从不假他人手……我这般用心良苦,老天岂能辜负?”
“是四郎。”赵伯雍小声提醒:“所以四郎如今身强体健,都是多亏你的悉心照料。”
谢氏迟疑,似喜非喜:“……我?”
赵伯雍皱眉,担忧地看她:“你今日怎么了?”
谢氏还没开口,屋里的嬷嬷便走出来,朝二人行礼:“见过老爷、夫人,今早先生布置考题,规定四郎在一定时限内答出来,怕是不能出来走动……”
赵伯雍没觉得什么,只说他来看看,不必耽误四郎学习。
倒是谢氏目光奇怪地看着嬷嬷,父母来见,何时轮到一个老嬷嬷出来拒见?
“夫人?”
谢氏回神,藏好情绪,拿过赵伯雍手里的汤盅递给嬷嬷:“煲给四郎的药膳,你拿进去给他补补身体——”动作仓促,导致汤盅从手心滑下去,但在脱离掌心的一瞬,嬷嬷眼疾手快地接住汤盅。
杯盖没有倾斜,更没有一丁半点的汤汁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