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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山青少见的局促起来,清俊的脸上也沾染了红晕。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听闻姜夫子博学贞静,舍妹深深拜服,希望姜夫子可以收下她。”

姜夫子眼皮微垂,有些诧异:“万家小姐?”前几日,她还听说,万家兄妹嚣张跋扈,虽只是传言。她的女学清净,可不想有这样的人物。

提起妹妹,万山青『露』出了笑容:“是啊,秀秀她不算蠢笨,『性』子也好,希望夫子可以收下她。”

姜夫子垂眉敛目,微微一笑,并不开口。

万山青又道:“我们兄妹无父无母,缺少长辈教导。夫子也知晓,山青名声不佳,可秀秀是个好姑娘,我不想她一生为我所累。”偷偷看了一眼姜夫子,他又续道:“姜夫子心地善良,必然不愿意看到她因我之故,一生孤苦。”

他最后一句说得含糊,可姜夫子闻言却是浑身一震,“一生孤苦?”

姜夫子父兄皆无,又没近亲。为了姜家利益,族中长辈做主,将她许给一个病秧子,守了望门寡。虽说女子讲究三从四德,她无法去怨谁。可谁又真的愿意一个人孤苦伶仃去熬那些寂寞的长夜?

如果她也有父兄,当年她必然不会被人欺凌至此。她攥紧了手心的帕子,面沉如水,静了许久,才说道:“你们兄妹感情倒好。”

万山青低着头,恭恭敬敬:“夫子有所不知,山青比秀秀年长了一十四岁。父母过世时,秀秀尚在襁褓之中。说是兄长,差不多也是半个父亲了。当时,家有变故,我……”

说到这里,他喉头一酸,父亲病死,母亲抑郁而终。他们兄妹孤苦无依,被族中叔伯欺凌。他抱着妹妹一路南下,寒冬酷暑,从卖货郎做起,走街串巷。直到他在无意间得到了一个制造胭脂的秘方,日子才渐渐好过起来。

那时候尚在牙牙学语的妹妹,是他生活下去的所有动力。所有人都说他贪财吝啬,他的钱来之不易,为什么要大方地散给别人?他的父母倒是乐善好施,可是那个时候可有人帮助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