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驹眉心一扬, 看向方守行的神色有些意外。
便见方守行神色晦暗,片刻之后,才勉强叹息道。
“罢了。”他说。“想必也是我多思。”
“你是说,齐占元身死, 与摇光有关?”赵元驹却在这时追问道。
“白云观的澄玄子前辈曾来寻过我。”方守行说。“他说……他多少也有些怀疑摇光。毕竟齐占元道长的修为, 师叔也心知肚明, 修真界中有几人能与他抗衡?而今尚没有闭关的, 只剩下我们这寥寥几人了,而当时离他最近的……也只有得到了传承的摇光了。”
“你这样说,便是摇光与隐门之间有关系了。”赵元驹说道。
方守行自然就是这个意思,但他此时必不会直言。
他定定地看向赵元驹, 片刻,只是缓缓地叹了口气。
“只盼是我想多了才好。”他叹息道。
——
点青峰座下的首徒商骜在璇玑仙尊的门前跪了一夜, 整个主峰中服侍的弟子们都诚惶诚恐的。
甚至有些个胆子小些的弟子, 来往端茶洒扫都不敢从他面前路过, 生怕冲撞了他。
毕竟跪在那儿的那位,可是他们正经该尊称一声师兄的商骜啊。
而商骜的消息,也从这些人的口中不断地传到了沈摇光的耳朵里。
有说商骜衣袍湿透,已然冻得面色发白,问沈摇光要不要请商师兄先去换套衣服的,也有问是否需要给商师兄准备茶食的。还有几个想从中劝和帮忙的,试探着问沈摇光还需要商师兄跪多少个时辰。
沈摇光素来最怕嘈杂吵闹,这日竟由着他们这般叽叽喳喳地在他耳边闹到深夜。
一直到送茶送水的弟子都歇下了,想插手帮忙的也放弃了,沈摇光身侧才终于清静了下来。
而窗外的月色之下,新一个夜晚的霜也落在了窗外的芭蕉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