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袁爷爷也干脆利落地倒戈,还跟秦爷爷喝了几杯酒,到兴头上,还敲着酒杯现场作了一首词。
江外公在对面端着酒杯,若有所思地微笑,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袁成书这种“狂生”的模样。以前他觉得袁成书就像是契诃夫的主人公别里科夫,那个装在套子里的人。
——当然,这说法未免刻薄,但袁绦就是让他教坏了,才把自己逼得那么紧,这一点毫无疑问。
现在去了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看起来倒是顺眼了不少。
不过袁成书的好心情也同样没能持续太久。
过了八点钟,秦敛和袁绦开口,申请跟同学们一起出去玩。现在的年轻人不兴守岁,要去江边广场看焰火表演,跟大家一起倒数迎接新年,家长们都表示理解,干脆地点头答应了。
但是等两个孩子一出门,周晓红就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两个倒霉孩子,还跟同学一起出去玩,骗傻子呢?”
“话是这么说,大过年的,家里这么多人,又都是长辈,她们待着也不自在,出去透透气也好。”秦家奶奶张星笑眯眯地道,“小孩子嘛,贪玩一点,不要紧。”
袁成书将手里的酒杯放下,总觉得她们话里有话,于是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然后,他才慢慢地从这些大人们含糊其辞的话语里,抽丝剥茧一般探寻到了那个真相:袁绦和秦敛不但是被抱错的孩子,她们两个还在谈恋爱。而且在座的这些家长们,除了自己全都知情。
袁爷爷甚至来不及因为这有些出格的恋爱关系而震惊,先出离地愤怒了。
这么大的事,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简直……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