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芳忙拆了那信来看,却见里面洋洋洒洒不过数句:

“我为自己私情所困,竟间接害了尤三姐一条人命,自知罪孽,愿随着师傅去修心养性洗脱自身。却又难忘一人,他将来必到长安,若去寻你,你只说与他,我过往所行所言,俱都发自真心,那些欺他之事,当时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想来,竟是过眼云烟,今生惟愿的,不过与他携手共老。”

花自芳呆呆看完,面上凄然,呢喃道:“你既如此不舍红尘,何必那样苛待自己!”

薛蟠讶然道:“小柳儿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说着探头想去看纸上字迹,花自芳忙掩了道:“多谢薛大爷仗义,我这里感激不尽。”

薛蟠站定,复又笑嘻嘻道:“小花,我听小柳儿以前说你人好的紧,既如今他去了,以后咱们一处常玩耍罢。”也不待花自芳回答又道:“我此时还赶着家去,回头无事时带你去耍。”说着便扬长而去。

却说水溶得了柳湘莲走失的消息,也忙命人四处寻找,未果,虽也心急,但眼下却有别的事情要忙,只得搁下这桩。

大皇子水浚最近这几日里常向他示好,话里话外都带了些亲近意思。水溶早得了水汭递来的讯息,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倒也从容应对。

这日里水浚又邀了水溶过府吃茶,说了些玩笑话忽道:“我听太子跟我抱怨说,你抢了他个心爱的娈宠,可是真有此事?”

水溶愤愤道:“他还敢去向大堂兄诉苦?真真是恶人先告状,与小花相识相知定情已久,他倒好,横插一杠不算,还强逼着…逼着小花从了他那事任他狎玩。我岂能咽下这口气!”

水浚软声细语的劝了几句,又道:“我这二弟自小就霸道,何止是你,咱们堂兄弟几个谁没被他欺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