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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长子难得顺从一回,史令仪趁热打铁问道:“你可知道他们为何算计你?”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贾赦已有悔意,被母亲这么一说,反而又梗了脖子,“小丫头的心思还能有什么。”说完这句,却又似心虚一般,回避起母亲的目光。

他哪是不知此事有损声名,只是心里存着份自大,就像早先祖母跟他说的,父亲凭真才实干和显赫军功备受圣上信任,在袭爵时都不曾降等……些许小事只消父亲一句话便能压下,他又有何惧之理。

长子的小心思,史令仪心如明镜,也正是如此让她哀叹不已:原先自家又何尝不是因为自视甚高、不知谨言慎行为何物,才最终落得抄家夺爵,子孙发配的结果。

她目视长子良久,只是一声叹息,之后才轻声道:“既然不知错在何处,就让老爷教你如何为人子吧。”言毕起身,在出了里间之后,还是回首又安抚了一句,“先好好将养身子。”

贾赦只觉胸闷,忍着伤痛将母亲送到院门处,嗫嚅半晌也轻声道:“母亲也是。”

史令仪微微一笑,“回去吧。”

回到荣禧堂,史令仪明明面色如常,丫头们却都敛声屏气,前来禀告庶务的管事们更是字字句句都陪着小心。

直到酉初,该用晚饭时,贾代善抱着小女儿,领着下了学的二儿子一起到来,史令仪才算开颜。

贾政和贾敏一个七岁,一个三岁,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便一左一右上得前来,小女儿先问道,“娘不高兴?”

贾政眨了眨大眼睛,又点了点头,附和着妹妹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