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跟梁干事客气了,来就来嘛,带什么礼物呢!”唐斯羡说完,扭头对秦浈道,“娘子,我记得你先前炮制了不少陈皮,待会儿给表姑拿些带回去吧!”
秦浈含笑应下。
薛凤细看秦浈,认出这就是上次被她错认为唐清满的那个女子,不过她们还未正式认识,故而她询问道:“这位便是你的新妇吗?上次见过。”
“哦,对,还未正式给表姑介绍呢,这是内子秦浈。”
秦浈配合着唐斯羡唤道:“表姑安好。”
薛凤朝她点点头,目光一转,落在了唐清满的身上。上次她派了人来赔礼道歉,但是唐斯羡不在,而唐清满不仅拒不接受道歉,还拒绝见她派来的人。
无法,她只能让人告诉唐清满,作为惩罚,薛浩一直被关在家里,半步都踏不出去。她也不求唐清满能原谅薛浩,只愿唐清满别因为薛浩,而将她也拒之门外。
如今唐清满仍旧未理她,她便问:“清满这是还怨表姑没有及时阻止薛浩?”
唐斯羡笑道:“表姑这是哪里的话?当时表姑与我在屋里谈话,而事发突然,自然阻止不了。”
唐清满与秦浈侧目,仿佛难以置信她竟然会站在薛凤那边。
岂料唐斯羡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不变,可说出来的话却戳薛凤的心窝,“但是,从根源上来说,错还是在你们唐家与薛家。因为你们一个生而不养,一个养而不教。若是肯教养他,他就不会是这种胆大妄为、调戏良家妇女的货色,如此一来,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薛凤觉得自己过来就是自取其辱。但她理解唐斯羡的愤怒,所以忍了又忍,道:“这是薛家的错,是我这个身为长姐的没有尽教导他的责任。”
唐斯羡早就打听清楚了。薛凤嫁给梁珂的时候,梁珂还只是一个举人,五年之后才中了进士。只不过中了进士后,还只是“选人”,还得等待官职空缺才能补官。
于是在这期间,梁珂一直靠薛凤去做些活计,以及她的嫁妆养家。一直到三年后,梁珂补官监应天府粮料院,身上才算正式有了官职。后来又出任别处的县令,直到四年前回饶州出任坑冶司公办干事。
也就是说,薛凤至少有十多年时间不在饶州,而薛浩养成那德性,全是他那亲爹以及养母娇惯出来的。
薛凤丝毫不提其母的过错,显然如传闻所言,她对其母很是孝顺。以至于哪怕她想责罚薛浩,可只要其母偏袒薛浩,她最终也会高举轻放。
所以说,唐家以及整个薛家,其实都有问题。
唐斯羡道:“表姑不用跟我说这些,我不想知道薛浩是否反省、悔改了,我只知道我不喜欢他,我阿姊反感他,不希望他出现在我们面前。”
薛凤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这是多虑了,如今他怎么还敢出现在你们的面前?我今日来也不是为了说他的事情,就是来给你贺喜的。既然贺礼已经送到,那我也该走了。”
“且慢。”唐斯羡从秦浈手里接过包好的陈皮,递给薛凤,脸上又堆上了和煦的笑容:“我送送表姑。”
薛凤凝视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唐斯羡,最终道:“不必相送。”
她接过陈皮出了门,唐清满便跑到唐斯羡面前,锤了她的上臂一下,嗔骂道:“思先,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临阵倒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