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颂,真的,走到了尽头?!

不,不会的。

颂颂跟自己的路都还没走,怎么能出事!

萧澜不允许!

就算用自己的命换,她也要救活白颂!

萧澜再不敢逃避,她怕耽误了白颂的病情。

这段时间,整个太医院都在围着白颂转。

甚至还有一小队秘密人马,在研究蛊虫。

萧澜更是派了死士前去白国,寻找解除蛊虫的方法,情况紧急,她甚至下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的命令,必要时刻甚至连白国国主的安危也可以罔顾。

萧澜只求能延续多久,就延续多久。

她不能失去白颂!

夏且看着显然陷入回忆皱眉不悦的萧澜,不满地呛声道:“皇上口口声声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医治——白姑娘,可如今却因为一己之私不让大夫望闻问切,您说这说的过去吗?那我是不敢给白姑娘开药方的,若是一剂药发生了偏差,解药都可能会变成毒药。”

萧澜明知道她是激将法,但自己不能不上当。

她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抿了抿唇将涌上心头的怒火尽数压了回去,深吸一口气撩开了帘子。

白颂安静躺在床上,相比起上次奄奄一息的模样,如今的她更像只是睡着了一般,面色红润有光泽,眉心舒缓,神态十分祥和。

夏且不由得看出了神。

当年的白颂不管遇到什么事,总是一副恬淡娴静的模样,好像天塌下来她也能扛住似的。

事实证明,她确实扛住了。

在萧澜最危险的时候,是她以一己之力将隐患全都拉扯到了自己身上,把萧澜摘得干干净净,自己则直接被下了大牢,差点屈打成招。

后来,好容易危机解除后,白颂也被放了出来。

——只要一想起来当时的情景画面,夏且就忍不住的鼻端发酸,眼泪犹如失控的堤坝,唰地就落了下来。

萧澜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她一把放下帘子,恶声恶气:“不看就出去!”

夏且倒也不怕她,只担心白颂的表情。

胡乱抹掉脸上的泪水,夏且净了净手,这才仔细检查白颂的外伤。

可以说保养的非常好,饶是夏且想要挑刺,也找不到契机。

她重新开了药方,将之前用的两味激进的药物换成了药性温和的。之前是要刺激她的本源,好让她撑过那段时间,现在则是要好好温养。

虽然效果可能不大。

毕竟一棵树,若是根茎都已经坏死了,继续给它浇水施肥不过是延缓它的死亡,根本无法从根本上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