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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急治疗结束之后,他昏睡了一天,及至夜幕降临,才醒了过来。

一睁眼,看到的居然是白孔雀。

“你怎么来了?”他坐起来,有些惊讶。这只白孔雀虽然通人性,但从来没有来过他的房间,顶多因为讨食而跟着他在楼下客厅溜达。

白孔雀左右偏头,在他手背上狠狠一啄。

他缩回手,想起今天整日都没有喂过白孔雀,而养病的这段日子,这家伙每天都在他手心啄豆子吃,想必是受了冷落,这才“降尊纡贵”,跑来看上一眼。

站起时还是有些晕眩,他扶住墙壁,与白孔雀聊天,“昨天柏先生给你豆子,你怎么不搭理他?”

白孔雀抖着尾羽,叫了两声,脖子又伸了过来,作势要啄。

“别啄我了,我才痛了个狠的。”他走去浴室,打算先洗把脸,再喂白孔雀。

白孔雀跟着他,似乎并不急着吃豆子。

他看着镜子中满脸是水的自己,轻轻叹了口气。

“我痛”这种话,竟然只能对一只动物说。

因为动物听不懂,不会可怜他,不会给予令他害怕的、失望的回应。

他几乎没有对柏先生说过痛,反正柏先生又不会心痛他。就像今天早上,他在离茶几几步远处摔倒,开水浇在手上,碎片扎进手心,柏先生也没有给予他一个眼神。

反倒是单先生瞧了他一眼。

右手有伤,他将豆子倒在左手,白孔雀“咕”了一声,埋头啄起来。

一捧豆子很快吃完,白孔雀想要开屏,但室内实在不易施展,抖开的尾羽扫到了桌上,将一杯水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