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兰与迟幸很像——柏先生口味单一,唯喜欢这样身世优越、身段娇柔的美人。今天的事与那一次也有几分相似之处。可上次他对柏先生撒谎了,迟幸楚楚可怜地自责他,他一句都没有为自己辩解,因而挨了惩罚。今日他向柏先生喊了出来,将那些酸涩的苦楚、叫嚣的绝望全都剖开,赤丨o又难看地扔在柏先生面前。
血液好似在血管里倒流,沸腾的气息直抵咽喉。
既后怕,又庆幸,还有几分虽然很轻,却沉重如山的欣喜。
柏先生是相信他的。
他说出来了,柏先生就愿意相信他,不再惩罚他,还温柔地哄了他。
眼眶忽然红了起来,连瞳孔也泛起血色。仿佛剧烈的跳动已经不能满足那颗雀跃的心脏,要将血的颜色投she在视网膜上才肯罢休。
这份认知令他手足失措,站起时小腿发软,身体在浴池里轻轻晃了晃。
主卧开着灯,柏先生在里面。
他穿着衣裤分开的棉质睡衣,最上一颗纽扣都扣得严严实实,犹豫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来到主卧外的沙发上。
他打算睡在那里。
“进来。”柏先生却说。
他有些紧张,那闷痛的伤疤提醒着他——柏先生也许会看见。
主卧的灯光被调得很暗,柏先生穿着纯黑色的真丝睡袍,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烟,眼半眯着,面容y豫而又华美。
他被看不见的线牵引着,步步靠近,直到小腿贴在chuáng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