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页

抚于后背的手略微一顿。

他本能地轻颤,并非因为害怕,亦非因为有怨,单是因为终于再一次靠在柏先生怀中。

一年半以前在l国金融港,柏先生决然离去,他将痛楚、脆弱、独木难支通通掩藏在冷峻的面皮与利落的西装下,活得冷静又冷情。如今柏先生回来了,他赤丨身丨o丨体依偎在柏先生怀里,像是经历寒冬的嫩芽终于活了过来。

“睡一觉。”柏云孤嗓音低醇,像甘美的酒。

他顷刻间就醉了,乖顺地点头,身躯一软,轻轻靠了过去。

睡意将疼痛变钝,唯有背上的抚摸是清晰的。他眼皮耷下,又撑开,然后再次耷下,不多时,就当真睡了过去。

正面搂着一个体格jg悍的成年人,这绝不是件轻松的事。

柏云孤眉间轻拧,虚目看向霞光普照的窗外,缓慢地叹了口气。

郊外的幽静别墅,暂时成了“孤鹰”众人的落脚处。

秦轩文从昏睡中醒来,各处软组织挫伤隐隐作痛,头沉甸甸的,莫名感到有地方不对劲。

但直到泡在浴池里,才想起哪里不对劲。

腹部的伤疤在一池清水中呈暗红色,长长的一条,竟是那样醒目!

他盯着伤疤,瞳孔压紧,一时动弹不得。

犹记得在直升机上,身上湿透的衣物全部被除去,仅仅裹着一条羊绒毯。

那么近的距离,柏先生都看到了吗?

一定看到了吧?

他的手指在水中绷直,又蜷缩,机械地靠近伤疤,以指腹感受着伤疤的凸丨起。心脏忽然猛烈地跳动起来,狠狠撞击胸膛,溅起凌乱的钝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