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后面少了一个人形靠枕,我立刻坐直,一个字一个字回复过去,好啊,时间地点发我。
沈路吹凉了冲剂,端过来送到我嘴边,我接过杯子,宛如大学时喝啤酒对瓶吹,一口喝完大半杯。
我明知这样杀不了他,偏偏还是要这样做。右手代替我举起手机,晃了晃屏幕,说,路儿,我晚上出去吃酒,别等我了。
沈路面色如常,冲我笑笑,说好。
第9章
当年我初次踏入就大放厥词的酒吧早早没了踪迹,不知改头换面多少回,如今大约是个健身房,每每路过都能看见搔首弄姿的肌肉教练。
夏翊预留的位置在吧台,一见我来,登时放下酒吧。我视力不错,前一秒还瞧见他在和左边的女调酒师调情,下一秒就能切换性向,显然是遭受过社会的毒打了。
三百八十线降到一千线,和素人的区别只在于上了几十个节目也红不了,共同点则是走在路上都没人认识你是谁。
他推了个玻璃杯过来,说,小阮,度数低,少喝点,喝个气氛就成。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找回了点社交的基本能力,朝他含蓄的笑。
酒保瞥我一眼,故作夸张给夏翊搭起戏台,夏哥,这是哪儿来的小弟弟啊,上大学了没,不会还是高中生吧?
我想说——戏过了,我中午才翻过相簿,对自己的这张脸有十分清晰的认知。
夏翊摆摆手,是我高中同学,高中那会关系可好,经常去听我驻唱呢。
酒保啧啧,那感情好。
我不说话,看着他俩有来有回地唱话本,最撩人春色是今天,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原来春心无处不下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