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驰好像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勾起嘴角:“所以,你是为什么,竟然会误以为我是个好人?”
舒瑾文神色一僵。
“我还会做好多好多坏事呢,”陆飞驰微微俯下身,在他耳旁轻笑道,“……你想体验一下吗。”
舒瑾文猛地后退,厌恶地望着他。
仿佛他是一条冒着寒气的毒蛇。
片刻后,他似乎放弃了与他斡旋,慢慢地转过身,向楼下走去。
步履迟缓,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余生的命运。
陆飞驰忽然觉得没意思。
他大剌剌地扬声道:“别装了,就算这瓶丢了,你难道没有备用药?总不可能当初药物配制的时候,我爸就只给了你这一瓶吧。”
舒瑾文艰涩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就抬脚想离开。
陆飞驰不准他走:“那你倒是解释啊。”
舒瑾文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甚至懒得再敷衍他,直接往楼梯走了。
陆飞驰忽然生出一阵强烈的不高兴。
他不喜欢舒瑾文这样背对着他,离开他,却什么都不解释,好像他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一样。
因此下意识脱口而出:“别找了,药瓶被我扔下山了,早就不知道被暴雨冲到哪里去了。”
他是想让舒瑾文死心,乖乖地来求他,陆氏家大业大,想要什么样的药没有。
然而舒瑾文并没有搭理他,一声不吭地下楼去了。
陆飞驰躺在沙发上生闷气,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电影。
片刻后忽然听到远远传来的开铁门的声音。
跑到阳台一看,发现舒瑾文竟然进山去了。
因为连夜暴雨,湿滑泥泞,被划为危险禁区的后山。
他宁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找陆城配的药,却不肯来求他半分。
到底是为了药,还是为了亡夫的念想。
陆飞驰心底溢出一阵强烈的挫败感,和对自己的厌恶。
他是卑劣的,使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可这能怪谁呢。
挫败感几乎要把他压垮。
他强迫自己回到客厅里,不去想,不去看。
愤愤地心想,想去就去吧,等摔得一身泥回来还不是要向我乖乖求饶。
这么想着,强迫自己在客厅里坐着,也不准下人们去找舒瑾文。
直到夕阳西下,暮色四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