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护士想了想,继续述说道:「昨天晚上六点半,我进病房为周先生送药。刚推开门就看到周先生被一个戴着鬼面具的男子抓在手中,那人看我进来,立刻丢下徐先生往窗口冲去。我因为害怕就大叫起来,然后我看到那个戴面具的男子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接着我就去看周先生,只见他……伤得很重,满脸都是血已经昏迷……后来我就按了急救铃。」
「嗯嗯,」柏秋军点头,「妳说妳看到一个戴鬼面的男子对不对?如果让妳再次看到他,妳能认出他么?」陈护士偏头皱眉,「嗯……我不知道,我不能确定。我没有看到他的脸……」
「那妳记得他有多高?有没有妳身边这位弓先生的身高高?弓先生,麻烦你站起来一下。」弓长站起。
陈护士仰起头,看了一会儿也站了起来。「不,我想他没有弓先生这么高,那人大约一百七十多公分,绝对没有弓先生这么高,而且也没有弓先生这么壮实。」
「好的,我想再问妳一件事。请问妳的病人周世琨的病房在贵医院几楼?」柏秋军请弓长及陈护士坐下。
「十楼。」陈护士毫不犹豫地回答。
「十楼?」
「是的。」陈护士再次肯定。弓长笑了。
柏秋军也笑了,转头对对面两位刑警说道:「陈护士说了什么,我想两位也已经听到。如果周世琨不愿撤诉,那我们法庭上见。啊,顺便说一句:我想你们要找的凶手应该是个会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或是一具死尸!告辞!」
眼看柏秋军带着嫌疑人弓长及他的下属,还有那位护士证人一起离去,两位刑警同声叹了口气。他们不应该在接到周家电话后那么快把弓长拘留,他们虽然派人去现场查探了,但这位护士的证言却被忽略……看来警察中果然有人在混饭吃!
后来年轻刑警骂了一句脏话,这个案件不大,但真的很让人头疼。如果只是一个后面有靠山也就罢了,现在嫌疑人那方也不知怎么搞的,竟请来了一面免死金牌。而这种案子最后的结果往往都是─倒霉的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
「不要急。如果受害人想继续告嫌疑人弓某,就算这次的伤人没办法联系到弓某身上,但上次的我们还有机会。那个除了人证,我们还有一迭验伤诊断。凭这个,再加上其它因素,受害人大约有八成把握可以胜诉。只要他胜诉,我们也算交差了。」黄刑警叹息,他不是不想做个好警察,但这整个系统就是如此,官官相护,一级压一级,上面有交代,他们也只能照着完成……热血可不能当饭吃。
柏秋军事务所的青年开车把陈护士送走,柏大律师自己开了另一辆国产吉普,说要送弓长和徐天。弓长同意坐进副驾驶座,徐天坐到后面。车上柏秋军对弓长嘱咐了一番,包括让他按兵不动,一切让他来办的吩咐。
弓长爽朗地笑,把t恤衫的短袖卷到肩膀上,他明白这人说的兵指的是谁。再看看后边那个兵的脸色,倒是正常得很,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同行把他贬这么低。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所有关于弓长的资料都被动过,是你派人来的?」徐天突然对柏秋军问道。柏秋军狡猾地笑,不肯正面回答。「小伙子,你做的资料很详尽。不知道你是只对朋友才如此尽心,还是工作一向如此?」
「我做工作一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当事人,对得起我的工资。」徐天淡淡地回答。
「呵呵,你叫徐天是吧?有没有兴趣到我事务所工作?」
「谢谢,我会考虑。这是我的荣幸。」徐天没有转弯抹角,他觉得在这种人面前虚伪根本没必要。柏秋军显然对徐天的回答很满意,脸上微微带了些自满的笑容。车中有一段时间的沉默,柏秋军没问弓长路怎么走,好像他知道弓长住在哪里般。
弓长盯着前方道路突然开口道:「柏大律师,我不觉得我这样的人能请得动你。」徐天虽然没有告诉他这人到底什么来头,但看警察及徐天对他的态度,他能猜出这人是如何不一般。柏秋军侧头看了一眼弓长笑道:「你这样的人为什么就请不动我?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律师嘛,只要有人请我,付给我相当的报酬,什么人都能请得动我。你说是不是,小徐?」
「徐天不会附和你的。柏先生,麻烦你告诉我实情。如果你不说,恕我不能接受你做我的律师。」
「哈哈!弓先生,有没有人说你冷起脸来很可怕?」柏秋军拍着方向盘,看着前方大笑。「实话跟你说,我只收到一张支票,一支五一二b的b,其它的我跟你知道的一样多。为什么会接这个案子?
陈护士想了想,继续述说道:「昨天晚上六点半,我进病房为周先生送药。刚推开门就看到周先生被一个戴着鬼面具的男子抓在手中,那人看我进来,立刻丢下徐先生往窗口冲去。我因为害怕就大叫起来,然后我看到那个戴面具的男子打开窗户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