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旷略一侧目,果然看见那车的后视镜碎了一块,只剩个光杆杵在那儿。

“没事儿。”少年不甚在意,蹲下摸了摸狗脑袋。

小胖墩掏了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他。他接过来叼在嘴里,小胖墩立刻刮了打火机凑上去给他点烟。

少年手指夹着烟漫不经心地补充说:“我给他整脱臼了。”

他说着,眼神轻飘飘地扫过门外。

板寸儿装逼装得挺熟练——程旷收回视线,两手插着兜,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牛还是炮哥儿牛!”小胖墩说着,想起什么似的,往楼上望了一眼,问道,“听说二楼那一对冤家搬走了?”

被他叫做“炮哥儿”的少年“嗯”了声,吐出的烟弥漫在眼前,白蒙蒙一片。

小胖墩感叹说:“可算是走了。”

二楼之前的住户是一对情侣,白天吵架摔东西,夜里又打架——床上打,床下也打。嘎吱嘎吱的床板声常常响到一两点,连身带心地折腾人。

“新来的呢?见过了么?”他又问。

炮哥儿朝他勾勾指头,小胖墩凑过来,听见他神神秘秘地吐出两个字:“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