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烬调动他那渣渣的脑子,绞尽脑汁地思考出了一个折中的主意——睡是肯定要睡的,等程旷熄了灯再上去,黑灯瞎火的,伸手都不见五指了,何况是脚呢?
姓章的渣渣自以为算无遗策,全都计划妥了,没想到漏算了一个人。
而那个人越来越近了。
程旷余光一扫,看见章烬还拎着袋子,干巴巴地杵在原地,明显心不在焉。程旷拿过他手里的东西,放到石墩子上,问:“愣着干嘛?章俊俊,去吃饭吗。”
“那什么……大鹏一会儿——”章烬话音未落,没关的铁门就被人用肩膀撞开了。
“哎呦喂,炮儿啊,饿慌了是不?门都提前给你哥开好了!”
方鹏一边走路,嘴上还没停,念叨道:“嗐,哥今儿特意给你熬了一锅筒子骨——哎哟,旷儿回来了?赶巧儿我多带了饭菜,哥现在腾不出手,旷儿你把炮儿搀过来,我去洗碗,咱们一块吃……”
章烬感觉耳边有人重重地撞了一下钟,只听见“当”的一下,登时手足无措,没了对策。
“……搀?”程旷怔了怔,扭头看向章烬。
被他这样一眼看过来,章烬真切地感觉到腿筋一软,方才的千方百计被这一个响当当的“搀”字当头一棒,粉碎成了一把灰。在一堆死灰中,章烬努力做着最后的挣扎,他将那条伤脚悄悄地缩到后面,以金鸡独立的姿势扎在原地,像一颗顽强的钉子。
“伸出来。”程旷说。
“我不。”章烬坚持不给看。
程旷:“……”
动嘴皮子没用了,这傻·逼不肯配合,非要他动手。
“你干嘛?”章烬往后蹦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