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的火锅好吃不?”

“不好吃,都是油,沾的也是油,腻死了。”

“沾油怎么吃啊…”

“高考完你去,我带你吃。”她和冯实商量着点完菜,扔给服务员,笑笑。

“好啊。”

那时,我答的轻松,断然没想过多年以后,会一个人在重庆,孤单的吃着火锅,那样寒冷。如果我早知道,满城也找不到北京涮羊肉,就会在十八岁时多吃一点,如果我知道,满城也找不到真心对我好的人,就会在十八岁,彻头彻尾的珍惜。

容姐在那时就像个大人了,她聪明美丽,积极进取,拥有的越来越多,当我在餐桌前小心翼翼的提起陈染时,得到的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这让我产生一种感觉,似乎陈染要从北京消失了。

惶惶不安的给他挂了电话,他似乎有点忙,但依旧乐呵呵但不算开朗的回答着我,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弹回了我的所有担忧与思念,他说他有事请,寒假不回北京了,让我好好考试。气馁的挂掉电话,我做出了一个让自己在未来的时光里后悔不已的决定,偷偷的去上海看他,不告诉任何人。

三天,我想好了,告诉父母要和冯胖子去补习,告诉冯胖子和朋友去天津,让他遮掩,又告诉朋友为了逃避冯胖子的骚扰,谎言去天津,让她做一下假。谎话一串串,我握着兜里的几百块钱,买了张当晚的硬座,就直奔长江尽头,那个很大很大的城市,没有行李,没有手机,丢掉了都没人知道,但我因为内心激动,而没有过一丝恐惧。

感觉上海人是很讨厌我的北京话的,所以问路问了好几个小时,才找到陈染的学校,那是一个下午,上海湿冷的空气把我冻得僵硬,他们没有放假,身边路过许多带着眼镜兢兢业业的学生,陈染和他们比起来,是多么不一样啊,我一边遐想着,一边参观他大而漂亮的校园,心里盘算着明年也许这也是我的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