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後的某个午後,摸著手指上的银白色指环,看著窗外飘散而下的雪花,我半躺在沙发里喝著现磨的热咖啡。眼睛复原得比预期的要快,虽不能再达到以往的好视力,但已经可以视物。
很奇怪,与郑耀扬联络得并不频繁,有时候甚至一星期也只通了一次电话,宙风渡过了难关,经营已全面步入正轨。
看著指环内刻著的两个名字我发了会儿呆,我跟郑耀扬的相识虽然不被祝福,但似乎有一只命运的手推著我们,将他与我狠狠地撞到一块去,即使途中被整得遍体鳞伤,即使我们之间始终保留著属於自己的严密的网,那网线捅不穿却丝丝相缠,带著尖锐的痛感和快感,就像──做爱,我们仍然站在一起,并未被任何隔绝打断。
算是种胜利麽?我不知道。我的心还在飘,但飘得不再像以前那麽无边际,有个支点。郑耀扬也是,他并不习惯为谁停留,但现在,他至少会说自己不是单身,那也是一项进步。
经过这一切,如果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选他,因为没有可能再遇上比郑耀扬更精彩的对手了。
门铃响起来,我没有理,对方锲而不舍,我只好拖著脚步走过去。门一拉开,那人将行李袋随手一仍,伸长手臂将我揽过去,那力量、那气息、那眼神、那霸道的柔韧的唇舌如此熟悉惊心,攻得我措手不及。
好不容易才结束这个令人窒息的深吻,他粗喘著笑:「这些日子,都懒出虫来了吧你,这麽久才来开门!」
「知道是你,我才不会来开。」我猛地将他压在门板上邪笑,「我怎麽会懒?我还有力气收小费呢──」
(上部完)
(下部)
第18章
五年後,香港,皇家音乐学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