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回以询问的一瞥,都只看见一张相安无事的脸,鸣州只当是错觉。
第四章
书房的樟脑味和独特的静谧,都让习惯了奔波的鸣州得到片刻的舒解,他开始在这一对一的教学中体验为人师的满足与惬意,在钟宇衡面前,他无须摆姿态。
偶尔,若有似无的紧绷,像个爆破的泡沫,当你要伸手抓时,却只剩零星的粉尘浮在空气中,像从未发生过。
这孩子不顽劣的时候,也不是不讨人喜欢的。他什么都有了,傲人的青春、不羁的性情、坚毅的意志、倔强的眼神还有他特有的早熟。
交际最怕先入为主,有机会重新认识彼此,并不是坏事。
就在星期六,那个周末,因为被一名财经学会组织的临时研讨会拖到八点半,鸣州走出放映厅,还犹豫着要不要实时赶回去,本来已经约好了今天跟钟宇衡在书房碰头。
就在那时,前来作会议笔录的俞曼贞追上来:「博士!」
鸣州回过头:「嗨,请记得叫我鸣州。」
「好,鸣州。」曼贞捧着笔记型计算机,穿利落套装,非常精神,「我兄长在宁海路新开了一家义式餐厅,今天招待亲友,不知可否赏光?」
这样明显的暗示,要是鸣州还不解风情,真是只木鱼了。何况曼贞确是佳人,鸣州对她很有好感,也曾不只一次问过自己,要不要再给别人和自己一次机会?
「最近在替人补习功课,时间上恐怕……」
谁这么大面子,请梁鸣州补课?曼贞诧异,但终究没有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