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核儿站桩,我和徐真人在一楼看了书画,又去二楼看器物。我们在一堆古代饰品前盘亘良久,期间交流了中国的工艺美术到底从哪个时期开始退步等纲领性问题,双方热烈讨论并达成了初步共识,得出可能是从天朝开始的重大结论。
后来又看见了一尊白瓷莲花观音像,应该是明代的,观音姐姐面容清秀,造型飘逸,线条柔润,实在是现今难以复制之美丽。
……观音坐莲倒是个好姿势。但是如果是阿朱坐我的话,我如何才能活到射精呢?
徐真人喃喃自语:“观音坐莲……”
纳尼?难道我刚才不小心说出来了?
“桃儿,”徐真人扭头问我:“你喜欢苍井老师不?”
你这只牲口……
那天我们一直游荡到晚上十点才想起要回学校。我们并肩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大开着窗户,穿过光怪陆离的城市,急速后退的路灯使我们脸上身上总是在一明一暗中交错着。
核儿指着夜店门口成群结队的豪车说:“把我们三个都卖了也不够人家一个轮子钱。”
我问:“怎么?落寞了?”
核儿长叹说:“是啊,不能免俗啊。这偌大的城市什么都不属于你,属于你的只有那间寝室和那张床。”
徐真人说:“错了,寝室也不是你的,床也不是你的,甚至有时候身体都不是你的。”他指着自己的脑袋,“唯有穿过头骨的深处那一堆神经元才是你的。‘你’刨去水分捏吧捏吧只有一两斤,一只超市小型塑料袋足矣,要豪车何用?”
徐真人才是高人啊,从那时起一直到下车,我和核儿都觉得自己是一滩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