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生像是看一出戏文,原以为自己是个票友,看了前段便知旦角后段要唱什么,谁知道完全不是那回事,连戏文不符都说不上,这出戏唱了一半就戛然而止,空留下一个戏台让他揣摩。
陆展亭是一个豁达之人,过去再大的事,一觉醒来过去就让它过去了,可是这不上不下,没有下文的戏码不知道为何让他心里堵得慌。
而且他在叶家住得也不自在,过去在王府,整天地窝在书房里看书写字,既清静又舒适,可现在叶家有个叶顾生,整天弄些鸡毛蒜皮的事来与他争论。
还有位叶二小姐,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高兴,陆展亭有时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她为何生气又为何高兴,哪一刻高兴哪一刻生气,直弄得筋疲力尽。
他想着想着,手越弄越快,不一会手里的馒头就丢光了,于是他伸出手
去摸身边的馒头,馒头没摸到,摸到了一只温热的手。
他转头一看,吓了一跳,亦仁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布衣,正在微笑着啃馒头。陆展亭吃惊不小,以至于脚一滑,差点掉池塘里去。
亦仁的一只手扣着陆展亭的一只手,笑道:「你怎么轻了,在叶家过得不好么?」
陆展亭借着他的手爬了上来,嘴里道:「我在这儿好得很。」
亦仁收回了手,轻叹道:「我看你闷闷不乐,心里还以为你想我了呢。」
陆展亭干笑了一声,道:「我可不及王爷那么知情知趣,这满朝的王爷没有十七、八个,十五、六个总是有的,我虽然个个尊敬,但也不能时时放在心上。」
亦仁一听,缓缓放下手中的馒头,深深地吐了口气,道:「原来展亭是在怨恨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