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难熬的很,馒头配开水成为主餐,加菜时不过是去超市买5联包的快过期的榨菜夹着吃;每天中午一两点过了就餐高峰期,才敢遮遮掩掩地去找大师傅花两块前买一大碗卖不完的煮面,省着只吃一半,剩下的闷饭盒里,傍晚回来看时都已经发地象胖大海一样,咽着冰冷的面条,我总是在想着三儿临走时和我说的一句话——哥,混成个人样回来,我等你。
可是。三儿,这太难了。
唯一能让我振奋地就是省了一礼拜能稍微有钱给三儿挂个电话。他家没装电话,我须得挂到李寡妇那才能唤他来接,等候时听着他急促的脚步声,当他拿起电话“喂?”的第一声的时候,我突然潸然泪下。人前我绝不能哭,绝不可哭,可是在三儿面前,我撑不下去了。
“嘉禾?”他迟疑地问了一声。
我咬着自己的虎口,闷着不发出一点哭音。
他仿佛心有灵犀,陪我沉默了许久。
“嘉禾……”他突然开口,“你知道不?建弟他爹准备给他说亲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立即用轻快的语气回应道:“谁家闺女这么倒霉呀?”
……
末了他终究问了我的情况。
“还不错,同学都挺热情……就是读书累了些,所以不常挂电话给你……那啥,我家那边,你帮着照顾下——”
“知道了。嘉禾哥。”他顿了下,难以启齿似地:“钱够用么?我——”
“够!”我几乎神经质似地叫,“怎不够呢?都在学校里呆着,又不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