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淡淡的向前台小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抱着儿子转身上了电梯。
电梯门徐徐关上,他靠在电梯墙上,想着今日居然就这么错过了,心中着实懊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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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宝,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啊?”
国保宝刚一回到宿舍,和他住在一起的关哲就迎了上来,特别殷切的询问起来。
“啊?得罪人?没有啊……”国保宝被他的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能得罪什么人啊!”他挠挠头,开始脱身上的外套。
听他这么一说,关哲自己也点点头,跟着呵呵乐了起来:“也是,你天天除了去地铁站上班就是在家,要不然就是去兼职,哪里能得罪什么人啊……”他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还真是想多了。”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以为我得罪了人?”国保宝见他奇怪,便随口问他。
“今天下午咱地铁站来了一个男的,三十多岁的样子,怀里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张口就问我,咱站里有没有人叫国保宝。”关哲掏出一根烟,点上后,吞云吐雾好不快活。他一边抽烟一边眯起眼睛回想下午的事情,却根本没有注意国保宝听了他的话,手都抖起来了。
“他长什么样?”国保宝觉得自己的声音涩涩的,喉咙干干的,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得到那个答案。
“长什么样?”关哲一边抽烟一边说道:“挺不错的,中年帅哥一个。打扮的也是人模人样,但是我总觉得有钱人都不是好人,而且也觉得你应该不认识那种人,所以就干脆说,咱站里没有他要找的人。”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国保宝:“不会还真是你认识的人吧?”
国保宝傻呆呆的答应了一下:“啊,是。我认识。”
“哎呦!你看我这个好心办坏事!”关哲一听国保宝真的认识,赶快自己敲了自己脑袋一下:“对不住啊,保宝。你赶快给人打个电话吧,哥哥我真是给你坏事儿!”
国保宝口中应着,心里头却悔的不得了,早知道陈先生过来找他,他哪还会在王府井附近乱转啊,要是今天他不休假,乖乖的呆在站里就好了。
到了现在,连联系方式都没有……真是没缘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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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保宝是实心眼,一门心思的想要等着陈谢桥再经过他们地铁站,这样他就能跟他多说几句话、要个手机号之类的联络方式。刚巧那几天他的排班比较密集,他便像只等待主人回来的小狗一般,乖乖的守在地铁里,就算是下班了也要多转悠一个小时,才回宿舍。
可是他哪里知道,就在他巴巴的在地铁站里“望穿秋水”的时候,陈谢桥也等在饭店那边,急切的等着他丢失的家犬赶快再回到他的身边。
俩人就这样,各自守着各自的地方,等着对方主动来找,却不知道对方也和自己一样。
他们就这样硬生生的错过。
过了新年之后,转眼就到了一月中旬,国保宝在经过十来天的苦等无果后,原本圆嘟嘟的小脸都闲的有些憔悴,成日里魂不守舍。关哲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劝了他几次都没有用。
别说关哲了,就连国保宝自己都有些恍惚,他到底是为什么,居然成天都想着一个只见过三次面的男人,甚至还为他一句玩笑般的话辗转反侧。
明明觉得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可是他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在心里懊悔不已:当时怎么就没要过他的手机号呢,当时为什么就没有问清楚他回去的时间呢?
他锤锤自己的额头,看着手里写满了陈字的周记本,心中有些慌乱的把那一页撕了下来。他对笔记本那边的“陈叔叔”有一种后辈看长辈的感觉,心中既有亲近之感、又有敬畏之情,当面对一个长辈的时候,他是绝对不好意思吐露这些茫茫然的心思,途给对方增加困扰。
一提到陈叔叔,国保宝这才猛然想起来,一月底陈叔叔可就要来他们孤儿院啦!原本他计划好这一段时间要好好练习一下英语口语的,但是这几天心中却全都是陈谢桥的影子,害他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掉了。再看看日历,距离陈叔叔到孤儿院也就十几天了,如果他再不突击一下,可就真的要露怯了。
学习语言就是要靠大声朗读的。国保宝和关哲的上班时间不一样,两个人刚好差开,往往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另一个人正在补觉。所以要国保宝在下班后回宿舍读英语是完全不可能的,就算关哲没有意见,他自己也不好意思让别人听见他怪腔怪调的英语。
他只能淡淡的向前台小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抱着儿子转身上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