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家谁不是蝼蚁?
车子还在郊区飞驰着,它上了一条人烟稀少的通道,陆屿透过车窗能见自己身后还跟着两辆警车,喻行止的手就摸上了他铐在身后的手,他用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把偷偷的把他手铐给解开,在陆屿手心写“车”。
陆屿抿了抿唇,车在转弯的时候车速缓慢地降了下来,陆屿骤然伸手一把勾住了身旁警官的脖子,他按住对方想要拿枪的手,没什么情绪地在对方耳边说:“本来我跟你们走一趟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按照勉固的情况,他们可能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打开车门把身旁的警察一脚踹了下去,准备关门时候车子猛地往他的方向甩了一下,陆屿差点被这剧烈的转动给甩下车去,他抬头看喻行止正在跟开车的司机抢夺方向盘,副驾驶的车门还大开着,被两方拉扯的方向盘在喻行止的用力下猛地转动了下方向,喻行止眼看要从副驾驶甩出去,陆屿扑过去伸手揪住了他的衣服,他沉着双眼睛盯着喻行止:“小心。”
喻行止手正好勾在车门上顺着力道把副驾驶的门关上,车子在道路上缓慢地降下速度,陆屿能从后视镜里看见后面紧跟着他们的两辆警车正呼啸着朝他们驶过来,喻行止跟他对视一眼后眨了眨眼睛微微笑了下,他打开车门把那个正急急忙忙停车准备掏枪的警察从已经停止的警车驾驶座上一脚踹了下去,们还没关上的时候他就已经跨到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在陆屿勾着头艰难地爬到副驾驶上后听见这个人讲了句:“坐好。”
车子瞬间像离弦的箭一样弹了出去,身后还能听见后面警车开着扩音喇叭喊他们停车投降的声音,喻行止的油门轰到了最大的档位,在看后视镜观察后方情况的时候突然吐出一声:“把安全带系上。”
陆屿抓着车门上的扶手啧笑了声,他沉着嗓子问对方:“我们现在要去哪?”
喻行止没看他:“坐标。”他吐出两个字。
“什么意思?”陆屿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一条平坦而似乎无尽头的路。
喻行止握着方向盘,声音冷静:“我长话短说,他们警局有人有问题,你刚来就被绑了,是我中途截了下来,然后报的警。”他顿了下,语气变得不容易质疑,“给我指路,陆屿。”
陆屿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了那张小纸条,最近的一个传送点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陆屿垂着眼睛盯着自己那个移动的点看了好一会儿:“你在里面又是什么身份?”
喻行止百忙之中看了他一眼:“蝴月是我眼睁睁看着被人推下楼的,你觉得我是什么身份?”
“前面右转。”陆屿张嘴指路,方向盘往右拐的幅度很大,陆屿的半个胳膊都撞在了车门上,他沉着眼睛思索了片刻,如果把这件事情十分简单的来概括想一下,大概就是他们这群传送进场景的人对场景内的原住人来说是“入侵者”,按照BNK大楼的打算,这群原住人是他们创造的,他们作为造物主有权力跟能力控制任何一个造物的生老病死,这群造物是有程序设定,按照他们被规定的程序去过他们的人生轨迹,但是在这群人里有那么几个或者不只几个人自我意识觉醒了,意识到自己被制造也在被消失。
像陆屿这样的“入侵者”就是他们自己所为的反抗?所以他们之间有尖锐到无法调和的矛盾,是一个物种对待另一个威及自己领土及生命的物种的仇视。
那喻行止又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
他能截住被绑架的自己,他看着蝴月被人推下大楼,他开着警车带着自己大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