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俞斐长大了。原来他眼睛灵得像会说话,埋怨着褚臣的隐瞒,带点怒意地要他快老实交代。原来他们在一起已经二十二年了,这二十二年里他们只有彼此从未谈过恋爱,忠诚得不应该。

原来自己一直在做一场梦,从某个抵足而眠的夜晚俞斐轻笑着说“小猪晚安”开始。

梦醒以后荆棘丛生盘踞,再也逃不了。

一张照片而已,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那又是什么见不得人呢?

第5章

世上有两种人,一种睡你妈逼起来嗨通宵过后依然容光焕发不减神采,一种哪怕少睡一个小时第二天就会恍恍惚惚提前步入老年痴呆。

俞斐是后者。

罪魁祸首褚臣是前者。

荀或没有这个烦恼,闹钟一响便是个鲤鱼打挺精神爽利:“hello world!!!”

俞斐叼着块嘉顿方包着地无声地飘来飘去找咖啡,褚臣知道他想找什么,也知道谁是始作俑者,但昨天下午那笔烂账他自己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俞斐翻箱倒柜没找到东西,火气连着起床气一起上来,开抽屉和拆抽屉一样,声响越来越大,存心要给褚臣听。

褚臣一翻身把脸埋进枕头里,闷闷地说:“好像只有雀巢的即溶了。”

俞斐不喝即溶,只喝整罐整罐的无糖啡,苦得要命的那种。

他趿着拖鞋下楼去便利店增值生命之源。荀或叼着个电动牙刷伸出头来,在嗡嗡震动声里问小鱼大清早的去哪。

“你问褚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