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当话筒,俞斐正色发问:“请问褚先生缘何大动肝火?”

“俞先生能否有点自觉?”

“洗耳恭听。”

“你为什么要讨好他们?”

俞斐实则知道他缘何大动肝火,这二十二年来的日日夜夜不是白过的。这猪就这点脾气,他还能摸不清楚,也早有对策。

坦诚相对就是对策。他懂褚臣,褚臣也懂他,是真是假一眼看透。

“你有房了吗?经济独立了吗?成家立室了吗?——没有,”俞斐自答了,“你要率性而为和你爸闹僵,可以,但我不行,我怎么也得在中间给你做个缓冲。”

典型的俞斐式温柔,为你处理好所有边角,即便是一段糟糕的父子关系,他也要叫它起死回生。

可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贺慕芳生不了孩子,褚臣将会是褚家独子,而他没有信心能把对俞斐的爱藏在心里一辈子,做不到,爱一个人怎么愿意只做朋友,最好的朋友也不甘心。

一想到俞斐会结婚,对象不是他,他就想死。

字面意义上的,没有夸饰。

倒是和俞斐相反,爱他所以不愿开口,只盼长久陪在褚臣身侧,以什么名义都好。

“都没让你做什么,我心甘情愿来给你处理,你还生气啊?”

俞斐笑着咬了口糖葫芦。糖衣是甜的,山楂是酸的。嘶着声眯起了一对诱人的桃花眼:“什么玩意!”

褚臣便笑了:“小鱼,你这样好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