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他其实觉得可爱。

俞斐何种模样他都爱,漂亮的、乖巧的、诱人的……还有这吃了酸而皱巴巴的。

出柜是迟早的事,和父亲闹死、甚至断绝关系,也并非绝无可能。彼时俞斐才会是父子间最大的矛盾,要让他挡在中间做缓冲,就算他愿意,自己还不舍得。

他自己家里也有苦要吃。

有房、经济独立、稳定收入、社会地位……他考虑得实则比俞斐长远,等他把后路铺好,再和俞斐成家立室——

当然了,俞斐只能和他在一起。

没有对话空间,毫无商量余地。毕竟谁会连他五官皱缩的丑模样都爱啊,外边的男人都是见色起意,只有自家的小猪才是一片真心,能接受俞男神需要吃饭需要上厕所需要拉嘘嘘。

“酸死了!”俞男神逐渐恢复五官管理,把糖葫芦塞给褚臣,“你倒是面不改色吃一颗给我看看!”

“酸你还给我吃!”

“就是不好吃才要给你吃!”

一来一回斗嘴,斗得满是充满恶意的甜蜜。褚臣最后还是被迫用了毒,也酸得五官朝鼻子迁移。俞斐乐不可支,原话奉还:“小猪,你这样好丑!”

褚臣一肚子郁闷被糖葫芦酸没了——

其实是被俞斐甜没的。

庙会以文武庙为中心,四通八达地延伸出一圈圈商业街,张灯结彩,喧腾热烘。已有店家开始卖元宵灯笼了,因着本岁为兔,一墙的兔,粉嫩的白绒的耳朵互扇巴掌。其中一只红眼睛镶了镭射光,按开了诡异非常。

褚臣说想去祈福,不信教,随个风俗而已。

大雄宝殿前的广场朝东立了一排铁制网格架,上面见缝插针式地系满了小木板,粉底的求爱情,黄底的求钱财,绿底的求学业……一眼望去是一壁俗艳的花花绿绿,在看破红尘的香雾之中突兀地回归世俗,众生的各种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