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吧,我学医是因为我爸。”
褚臣在单人沙发上坐下,点了点头。
荀或继续说:“但我爸今天和我说,他不能一直做我的精神支柱。非典那年他老师殉职,肺花炸得和烟花一样,是真的痛苦死了,我爸简直奔溃。他说他不想让我也经历这种信仰地震,一个人对理想的追求应该建基于理想本身,而非孤注一掷寄托于某个人。”
俞斐一愣。
他读医,是为了褚臣。
“我爸叫我去找学医的意义,还给我和小鸡做了心理建设。他说我们今年进医院轮科室了,不要觉得医院是什么特别圣洁的地方,拐角里也藏着丑恶,有什么能比健康更畅销?这世上没有哪份职业是完完全全的干净,神父还他娘的恋童呢,所以——”
“别被弄脏。”荀或坐直身来,诚恳地看着俞斐。
俞斐心中一暖,不由也学着季玄喊:“小荀……”
但听他立即补充:“当然小猪例外,他不仅可以把你弄脏,还可以把你弄得破破烂烂。”
“……”
还我感动。
第24章
是夜俞斐难以成眠,凌晨一点躲被窝里看kdle,《当呼吸化为空气》,包看包哭,男女老少通杀,何况时值泪腺最活跃的深夜。
褚臣梦见俞斐在哭,心疼得醒过来,一转头俞斐果然在擤鼻涕,又慌又怕地搂上去:“心肝,怎么了?”
俞斐哭得正陶醉,没发觉褚臣醒了,进人怀里了还有些呆,眨了眨眼又掉下两滴金贵的水珠子。褚臣按开灯,摆正俞斐一看,眼泪正新鲜,一滴滑至脸颊,一粒沾在眼眶下,和泪痣遥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