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回去吧,到九月一号再来。”邱景岳看了看日历,说,“还有半个月。”
“这不行,实验没法停。”许存道认为自己的导师在说笑,于是说出了自己的实际情况。
“没有停不了的事情。”邱景岳说,“其实你的东西足够毕业了。”
“马师兄那个课题怎么办?”许存道说。
邱景岳没说话,脸上显出隐约的怒气。大约是为了克制自己的怒气,他又点了支烟,说:“别人的事这么上心干什么?”
从来没听过导师发出这样言语的许存道有些惊讶。
“做得再好,得不到承认就是得不到承认。”邱景岳把刚点上的烟又摁灭了,烟灰缸里已经有好多这样似乎都没吸过的长烟头。“命好的人什么都不用做,得到的比你做到累死得到的都多。”
许存道看着自己的导师,猜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存道,你跟我很像。但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邱景岳苦笑道,“对不起,这些话不该我说。”
邱景岳又笑了,说:“明天起,我也放假。”
那天晚上回到实验室,碰到了丁品经。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就没怎么交谈过,那天丁品经却在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下来了,说:“对了,你有没听说你老板要调去南京啦?”
许存道是很久以后才确定那句话是对自己说的,他转回头的时候丁品经已经往前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