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孙子都回家了,老人十分高兴,抓了只家养的鸡杀了,还包了饺子,像过年一样庆贺了一番。
家里已经开始秋凉了,早上和晚上睡觉时如果不盖被子,就会觉得有些凉。
他在家过得很懒散,只是做做三餐,和爷爷去田里浇菜,剩下的时间都在睡觉和发呆。许存得说难得见哥哥这个样子,平常总是看书或是用电脑工作,许存道说偶尔也要休息一下。
因为充电器忘记拿了,到了第五天,他的手机就完全没电了,那之后也没再充电。
那段时间什么也没想,但又好像想了很多。把从前的自己拼凑出来,却发现看不见一个完整的样子。毫无疑问地应该努力,应该追求更高的东西,却始终不能感到满足和乐趣。
说到底,不管想要攀爬到怎样的高处,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庭院。而他一直在找的庭院其实家里就有。他想要的那个庭院和这个有什么不同呢?不过是大一些,不过是多了一些人。
那个庭院里,一个男人,一个女人,那么自然的事情,现在只要想像了就觉得有些可怕。
会呵斥老人的女人,会露出身体的女人,会哭泣的女人,会说谎的女人。
他记不住相貌的母亲,是个怎样的女人?是不是也像百般刁难的继母一样?
可是那是作为男人,无法逃避的女人。
到了第七天下午,许存得发现了哥哥的手机没电,用万能充电器给他充了电。傍晚时电充满后,弟弟开了机,对浇了水提着桶回来的哥哥说:“哥,你20多个未接来电啊。”
然后咋舌:“都是同一个人,这个武令朋是谁呀?”
只要没有回复过的未接来电,下次开机的时候又会显示出来。许存道拿过自己的电话,说:“怎么看我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