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可气的是,他被打完了,竟然也没一点想法冒头,他刚刚说大话二十号之前交稿,其实也就剩不到十天,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
时雨翻过身趴在床上,回过手给自己慢慢揉屁股,烦得想抽烟。
他在床上半梦半醒地趴了一会儿,直到手机又响起来。
来电的是他的大学舍友,毕业了就在一家游戏公司做美工,他俩倒是经常联系,这人打电话给他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去酒吧玩儿,二是帮他出点点子。
“喂。”时雨有气无力地接了电话。
“嘛呢,才睡醒啊?”章桦问。
“没,心烦。”时雨爬起来,点了根烟。
章桦一听这个,顺便就道:“那晚上玩儿走,我也烦。”
两个烦闷的人凑一起,当然只能借酒消愁了。
“我跟你说,我们公司最近不是要做一个古风的手游吗?还是明朝的,我们这些美工天天翻书看明朝的服饰和建筑,简直头都要秃了。”章桦一口闷了小半杯酒。
时雨也感叹:“我还剩十天交稿,还有五张图没画呢,啊!我想回家吃软饭,打工人太累了。”
章桦哼笑了声:“也是,你这不工作,家里也有本事让你啃老,我就不行了,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向资本低头啊!”
时雨懒得理他,自从知道他家还算有钱之后这人就爱时不时地说几句不痛不痒的酸话,他都习惯了。
两人边聊边喝,在酒吧待了一个多小时,章桦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凑过来杵了杵他的胳膊:“哎哎,看那。”
时雨顺着他下巴抬起的方向,朝自己身后的位置上看了一眼。
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桌上摆了几瓶这家酒吧的自酿酒,也是招牌酒,名叫雁声。那两个男人都穿的白色衬衣,背对着时雨的人他看不清长相,便去看正对着他坐的人,那人姿态闲散,一手捏着酒杯,晃动手腕轻轻摇,时雨眉心一跳,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酒吧又那么吵,可他似乎听见了玻璃杯里冰块儿碰到杯壁的叮铃声响。
他戴了一副带金属链条的金丝框眼镜,头发向后抓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但是估计很久没有打理了,掉下来一绺碎发。
时雨愣愣的,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种强烈的斯文败类的气质,很是唬人。
他长得很好看,是对时雨胃口的那种好看。
章桦见时雨有些呆愣,揽了一把他的肩膀,揶揄地问:“看呆了?我看起来那人像是跟你一类人。”
时雨被他一晃,恍然发觉他盯着人家看了好久,视线这么明显,不知道他发现了没。
他回过身,一口气喝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