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怕他们听不清,于是再喊了一遍。

最后他把这句话用汉话和鏖兀话各自喊了五六遍。

随从们都低着头,没脸再看。

赫连诛抱着比他还高的阮久,却十分轻巧。他抬头望着阮久,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好像雪山上的雪水渐渐融化,化作涓涓细流;好像他整个人都躺在春日里小绵羊剃下来的羊毛上,暖融融、软乎乎的。

一撮羊毛飘进他心里,变成一颗种子。

赫连诛是个还不通人事的小狼崽,动物和人不一样,动物从来不委屈自己,他现在是怎么想的,就是怎么做的。

他把阮久稍放下来一些,抬起头,“啾”的一声,在他脸颊边亲了一口。

一口尚且不够,他对准阮久的脸颊,又嘬了一大口。

像狼吃人。

阮久使劲打他踢他,他也不松开。

他是小狼,他什么都不懂得。

赫连诛捂着脸坐在马车里,面前是板着小脸的阮久。

阮久生气了。

因为他使劲嘬阮久的脸的时候,在阮久脸上磕了个牙印。

不是他的牙太尖,就是阮久的脸太软了。

阮久小心地用指尖碰了碰脸,刚才乌兰给他抹过药了,所以赫连诛提醒他:“你不要把药给抹掉了。”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阮久就生气,气得给他没捂住的半边脸又来了一拳。

“你闭嘴。”

“好,软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