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说说看。”菲里克斯说。
于是他把在攀岩中心发生的事——关于他如何在心神不定中向法比扬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以及上下文——和盘托出。虽然事先已经设想了几遍,但还是说得结结巴巴,一些地方语焉不详——他自己也弄不清的那些地方。而在那个最令人难堪的地方,他不得不集中精神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小片桌面才能继续讲下去。
菲里克斯一声不吭地听着。等到他告一段落的时候,他问: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这根本不是有几个行动选择项可以选一个:我一个选项都不知道。”埃瑞克说。既然最艰难的部分已经说出了口,他的话语变得稍微流利了一些。“我都不知道我这样算不算一个同性恋。……所以,我才觉得,不如来问一问你。”
“为什么你觉得我应该知道?”
“因为……直感。我想是。”他垂下了眼睛。
他默默思忖了一会儿,然后说:
“听着,我不觉得我是个合适的咨询对象。我自己是个同性恋也不代表我就能够理解和定义其他人对同性产生的感觉。但如果你的直感非要我说些什么的话:你不像是。——从你前一晚上的反应来看。”他言简意赅地说。
埃瑞克没有说话;事实上也是说不出来。他的心跳得厉害,像他之前每一次想到那个场景的时候一样。——比之前哪一次都厉害。
“我觉得你只是对自己的性取向有些不确定,因为我失控的举动——我不该那么做的——让你产生了一些混乱的想法,性好奇,加上一时冲动。无意冒犯,”他沉吟着说。“但我觉得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关于同性恋这回事,因此产生这种念头立刻就把你给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