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瑞克微笑了一下。“彼特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想是因为他向来宽宏大量,而且他后来过得很幸福,所以很容易原谅我。他两年前结婚了,现在是一对非常可爱的双胞胎的父亲。——我们在圣诞节会互寄明信片。”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所以我非常感激弗里茨对我的那个建议,没有它我恐怕是不会有那个勇气的。”
“我觉得你在让我重新感到需要恨你。”菲里克斯用他那种轻快讥嘲的口吻说。“你让我感到我那个混账老爹把所有混蛋行为都赏赐给了我以后,把深情体贴而又健康的父爱全给了你。”
“我觉得并不是那样。”埃瑞克说。“我觉得他会那样对我是因为你——他应该是在你们吵翻了以后自己去读了一些东西,修正了原先的看法,否则他后来决不可能有那种表现。而且……你知道么,他从来没向我提起你。”
“因为他早就忘记我了。或者巴不得忘掉我。”他有些声音发哑。
“不,我觉得他没有忘记。他只是不能谈论那些事。有些人对于牵涉到他们越多情感的东西越是不能提起。弗里茨就是那样的人。……他向我提出了建议,让我有勇气去修补过去的错误,但他自己做不到。因为他的错误要大得多,困难得多。”
他停下来想了一下,然后问道:
“菲里克斯,你还带着那封信吗?”
菲里克斯在外套内侧的口袋里翻了一下,扯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你想要看一下吗?”
“你能读给我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