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哥,谢谢你的照顾和安慰。”

“别发了。”

“我要走了。”

“以后就都看不到了。”

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林时安猛地站起来,又弯下腰去捡手机,手抖的太厉害,捡一次掉一次,他的额头已经飞快冒出了薄汗。

“怎么了?”许佟澜忙帮他捡起来,林时安接过手机颤着手不停地打童哲的电话。

“出事了,”林时安抿着干燥的唇,咽了口唾沫,“童哲……童哲他好像要轻生,快去找人!”说完他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

许佟澜脸色唰得白了,叫上向天紧跟着冲出去。

呼啸的风和粗重的喘息声擦过耳边,心脏地仿佛就要从嗓子里跳出来,林时安深一脚浅一脚踩着虚浮的脚步疯狂往外冲,冷空气刀子似的刮过他冰凉的手,割得生疼。

热血上涌的大脑轰隆隆的闷响,他只觉得全身的血管都要爆裂了。

他不知道自己赶不赶得上,但他只有时间去一个地方,他要赌一把。

近年来锦山事故频出,高楼的窗户阳台全都加高加固过,锦鲤池24小时保安监控,所有刀具一律不许进校园……

平日里不甚在意的过往前赴后继地涌进大脑,他勉力从一团乱麻的回忆里挣扎出一分清醒的冷静。

童哲宿舍门口,他从裤兜里摸出一截钢丝。

手抖的太厉害以至于怎么也对不准锁孔,过于料峭的寒冬,他的额间却已经沁出了汗。

“咔哒”一声,他猛地推开门,童哲就合衣躺在床上,塑料杯里放着掰断头的水银温度计,而他的手里握着注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