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哥!”

见他开门,童哲愣了半秒,抬手就要动注射器。

然而林时安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了。

手里的注射器和杯子被一把夺过,林时安翻出好几层塑料袋把它丢进去扎紧。

他飞快地打开门窗,把童哲一把从床上薅下来,直接拉到了宿舍外的卫生间,在水龙头前不停的冲洗。

“时安哥我手疼!”冰凉的水凛冽地刺痛着童哲的皮肤,他忽然就疼的哭了起来。

“你他妈想干什么?!”林时安死死拽住他的手,不让他躲。

童哲哭的更凶,“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活着却活不了!”林时安猛然吼道。

冰冷的空气刺激了喉咙,嘶哑的尾音如同磋磨的铁,仿佛连空气都跟着震颤。

童哲从来没见过林时安发这么大的脾气,刚还坚定求死的心忽然就慌了。

林时安松开手,一脚把人踹在地上,跨坐在他身上就要动拳头。

童哲吃痛地闭上眼,拳头却迟迟没有落在身上,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却看见逆着光的林时安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脸,清晰可见冰凉发红的指尖。

“时安哥,”童哲擦了把脸上的泪,像是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软弱似的,“你不明白活着多难。”

林时安听见他的声音,忽然松开手站起来,眼圈红的像是滴血。

这一路的揪心和害怕让他的精神和身体处于过于紧张应激的状态,骤然放松下来,反而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