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不大,但是有一张椅背能够升降的椅子,独立电源好像还在供电,还有零星几个屏幕正亮着监控画面。
邹途先顾不上这个了,他关上门,确认窗户和窗帘都拉上了。随后降低椅背,将纪南泽平放在椅子上,还没等他躺稳,就立马扑过去检查他脚踝的伤势。
“挺厉害的。”他感觉自己血液都快结冰了,说一句话都能哆嗦半天,“能看到骨头,不行……不行,那玩意生锈,伤口又这么大面积,铁定要破伤风。不能就这么放着。”
“先消毒,伤口……得尽快处理。”
纪南泽说着想从包里拿过毛巾,他手在半空抓了好几下,都碰不到背包带子。还是邹途越过他虚弱的身体,将毛巾递给了他。
纪南泽把毛巾咬在嘴里,深吸了一口气。他向邹途示意可以酒精消毒了。
邹途怕得要死。
他看到医用酒精流过伤口周围的时候,学长脸上的表情都在扭曲,整个身体在床上疼得激烈痉挛,活脱脱就是一条脱了水的鱼。他牙齿用得劲太大了,咬得毛巾上都洇开一滩鲜血来,邹途不敢停下手里的活,他要是一停,就真的再没有勇气继续下去了。
消毒结束后,邹途又替他一层层缠上绷带,连番折腾下来,纪南泽整个人意识都快模糊了。
他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嘴唇发白,眼皮沉重得不行。过了很久,才木讷地吐掉嘴里的毛巾,大汗淋漓地喘息着。
“我出去拿点止痛药,说不定还有破伤风疫苗。”邹途看着他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难受得厉害,“学长,你和蓝莓先待在这儿,千万别发出声音。也别乱走,就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