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馥碗擦完,身侧就笼罩了一道高大的阴影,罗域弯下腰看了一眼,低声说:“灰尘没擦干净。毛巾擦过一遍要洗掉脏东西再擦一次,这样不会把灰尘带回去。也不需要太用力,椅子承受能力有限。”

馥碗闻言停顿了片刻,皱着眉没说话,露出来的一段后颈修长优美,却仿佛微微有些泛了红。

他皮肤太白,一有什么就格外明显。

罗域把自己洗干净的毛巾递过去,说:“我以前第一次做也这样。用这条。”

馥碗抬手接了过去,拧着眉说:“我又不是第一次擦。”

“那怎么?”罗域似乎意识到什么,倏而收起了笑意,问:“是有什么不一样吗?”

这问题一出,馥碗就抬头瞅了一眼罗域,奇怪地说:“你好像什么都猜得到。”

有些事他根本没说,罗域都能精准地摸到方向,馥碗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然而罗域对于自己出色的能力似乎并不在意,只耐心地问:“为什么擦东西不一样?”

馥碗一回忆,脾气就坏起来了,冷漠地说:“他们把地牢所有东西倒了油,油干了,没去污液,擦起来很烦。”

脾气不好的人,擦那种玩意,只会发现越擦油越多,还黏黏腻腻的,很容易使人烦躁。但不清理,地牢就会越来越脏污,导致居住其中的人更加麻木。这完全是用恶劣的生存环境去逼着工具人不断进行重复枯燥的行动,直至彻底对这样的生活失去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