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医生含笑不语。

“我不认为这样的神存在。”席雨眠把头侧过去,看着庭院里一只蝴蝶点在牵牛花上,很快它扇起翅膀,飞向天空,和它的同伴嬉戏在了一起。

“你能抬起手臂吗?”费医生问。

席雨眠抬起了右手臂:“这样吗?”

费医生点点头,又问:“你看得到那只蝴蝶吗?”

席雨眠看向费医生看的方向,刚才那对蝴蝶中的一只又在牵牛花上停留了一会儿,可另外一只蝴蝶已经不见了。

“看到了。”

“你既然可以自由地指挥你的身体,接收你的感觉器官给你的一切信息,就像全能全知的神之于宇宙一样,你为何要困惑自己的存在?”

费医生又给他倒了一杯茶。

席雨眠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的困惑。这是一种固有的困惑,他知道这个困惑来自于哪里,但是对着费医生,他不愿意全部描述出来——也许是因为费医生帮助了他太多,也许是因为他觉得费医生就算知道,也不愿意告诉他。

“费医生,您说的是现在的我,我说的是过去的我、现在的我,以及未来的我。你能告诉我,假如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现在的我和未来的我不一样,那么哪一个是我?”

费医生依然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问他:“要不要看看新闻?”

席雨眠轻轻叹了口气:“我真不希望在您这儿也连上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