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不起，我记错了时间来早了，不打扰您采访，我可以在院子里转转吗？”

“好的，您感觉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席文说话的方式也不是非常客气，也没有蕴含很多温度，她说起话来慢吞吞的，采访中武润生就发现了，她不是个夸夸其谈的人，她习惯于只说事实。

凌远向院子的方向去了，武润生的采访被打断了一会儿，反而忽然想起了主编要他问的那个问题。

“对了，席女士，听说令尊一直是单身的，这是事实吗？”武润生决定直接问出这个问题，因为他觉得拐弯抹角的问题席文未必会回答。

“是这样。”

“席先生年轻时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好，请问他一直单身的原因是？”

“他个人选择。他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席文迟疑了一下，推了推眼镜，说，“我指的是，情感方面的需求，他是个拥有非常完整人格的人。”

“完整人格？”

“是的，他从容不迫、有条不紊地处理所有事情。他的目标很坚定，也几乎不会因为事情不如预期或者超出计划而沮丧，他没有需要他人来补充他人格的时刻。”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爱情或者基于同辈的陪伴，都是在会感觉孤独的人身上发生的。我父亲没有这样的感觉，他独自一人，可以完成他自己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他的人格很完善，他不需要从他人那儿汲取力量。”席文说，但是她说完以后又改口了，“或者，也许，他曾经汲取了足够的力量。”

“但是即便如此，他年轻时应该有着众多追求者吧？他始终没有动摇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