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某一页的时候,杨晔捏着页脚的手忽然一顿。
这一篇笔记里提到了他。
顾蕙英写道:趁着儿子学习不忙,周末带着杨盤和儿子一起去了一趟环球影城,和儿子在一起的时候,杨盤看起来开心多了,也会笑了。今后多找机会一家三口一起出去转转吧。
这件事,杨晔稍微有点印象。
好像自从那次去了环球影城之后,后来周末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就会时不时地一起出门玩了。那段时间杨盤的状况也好了不少,慢慢地愿意说些话了。
可是后来病情怎么又恶化了呢?
恶化的转折点在哪里?
杨晔直接把笔记本翻到了最后一页,看了看日期,发现顾蕙英只写到了杨盤自杀的前一个月,就没有再写了。
杨晔合上笔记本,疲惫地阖上眼。
他终于回想起父亲过世那天的事情。
那时杨盤已经是重度抑郁症,会趁人不注意自残,即便顾蕙英已经把家里所有的尖锐物品收起来了也没用,杨盤总能找到其他办法伤害自己。顾蕙英工作本来就忙,实在做不到天天在家里盯着人,于是便专门请了一位护工来家里看护杨盤。
杨晔读的重点初中,每天都有晚自习,回来写完剩余的作业就累得直接睡了,作息时间和杨盤基本是错开的,同在一个家里平常也说不上什么话,杨晔都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