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信却不行,范寻对他的小病小伤总是小题大做严肃对待,他又何尝不是,何况这人还有个厌食症的病史,对陆信来说,“吐”这个字简直是值得警铃大作的禁区。

陆信摸上他的脸颊,“真不难受了?你是喝得多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范寻顺势侧头,依赖地靠在他的手掌上,活似泛懒的大型动物。

他老实回答:“喝多了,红酒白酒掺着喝的,没吃什么东西。”

“不用吃药?”陆信自己都不会照顾自己,这会儿只懊恼功课做的不够,醉酒过后的一系列事情又还是他一个滴酒不沾的人的盲区,他揪着眉心,拇指擦过范寻浓密的眉毛。

“不用,没事。”范寻向床上探进几寸,陆信掀起被子让开位置,将爬上来的人拢进厚软的被中。

范寻抵在他的胸口,光滑的皮肤蒸腾着干爽的暖热,他环过陆信的腰身,无言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小孩子一样窝好,闭上眼,筋骨舒畅地听着近在耳边的呼吸和心跳。

“跟谁喝成这样?”陆信低头看看他,不自觉地被他软踏踏的模样戳中软肋,抬手抚上他的后脑。

范寻对他的示弱从来都是装装样子,披着羊皮,猛兽的芯子还在,不过一个博取他妥协的手段罢了。但现在的范寻却乖得出奇,从里到外都透着求安慰的委屈劲儿,让陆信本就不怎么牢靠的原则迅速土崩瓦解,本是拷问的话说出口却带着七成无奈。

范寻沙着嗓子说:“董监高的人。”

陆信一听,厌恶和烦躁的情绪顿时涌了上来,沉声问:“他们针对你了?”

范寻轻笑,手指沿着男朋友微凹进去些弧度的脊柱中线缓缓滑动,“我针对他们。”

“他们喝不过我。”

“哼。”陆信冷笑一声,干巴巴赞叹:“哇,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