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期间他和基本上同龄的范寻同吃同住,上同一所小学同一个班级。

那时他们每晚都睡在一间房一张床,每天除了选修的艺术课不同,几乎形影不离。

陆信问得就是这段时间。

范寻不想说。

昏暗的卧室里沉默半晌,陆信抬起头,磨蹭着枕被窸窣。

他仔仔细细地将范寻看进眼里,这人现在低眉顺眼一副乖巧样子,顺从又听话,陆信本就心软,被他这样看着,仅有的原则也土崩瓦解。

他温存地吻了吻范寻的唇,这一吻除了珍重不带任何其他意味。

“不想说就不说,怎么还可怜兮兮的。”陆信强颜欢笑,已然获取到了无言的答案。

不是一个他期盼的答案。

那几个月里他就没有一次和范寻分开太久过,最长不过半天。

如果还会发生那种事,只可能是在晚上陆信睡着的时候。

在他熟睡的夜里,范寻在那间几十年一成不变的大房子中,被范鸿云带到某个他至今都不知道的地方,绑起来……

——他快死了。

每次范寻说这话的时候都凝着让陆信心里不舒服的轻巧,像是期待已久,像是值得庆贺。

如今他懂了。

陆信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只感觉心底沉重得有点喘不上气,哽在那上不去下不来。

他想骂人,他想说脏话,甚至还想动手砸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