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谁都不好。
他忽然顺着范寻曾经的话想起范越。
范越小时候总爱偷偷跑到范寻家去找他,每次都会被妈妈横眉冷目地拽回家,真就是拽,活像拖着一只不听话的动物一样恨不得拎住他的后颈皮。陆信当时还有点怕那位女士,明明面相和蔼,却总是要恨恨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打范越几下,抽得“啪啪”响,然后恶狠狠地指着范越警告他不要擅自出门。
范鸿云一直都在边上看着母子之间的“闹剧”,那时的范鸿云不会笑,硬着脸冷淡地盯着那个女人。
曾经陆信看不懂这对母子在干什么,孩子去爷爷家玩儿对她来说似乎是什么足以令她异常愤怒的事。
现在答案呼之欲出。
“范越,是不是没经历过?”
具体经历了什么,陆信不清楚,他猜范寻也不会真正原原本本地告诉自己。
他手里轻轻摸着那条疤,企图猜测出是什么东西绑住了年幼的范寻,致使他留下这么深的伤。
“嗯,他父母很早就离婚了,他被判给了妈妈。”范寻知道陆信的猜测,顺着补充:“他妈妈都知道,但范鸿云动不了她。”
范越的妈妈是著名作家,娘家又是根正苗红的老家族,对范鸿云一个白手起家的商人来说,确实是一块难踢钢板。
陆信清楚这些,也听出他的言下之意。
如果动得了,范鸿云恐怕不会允许她把孩子带走。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范越脱离他。
那你的妈妈呢?
陆信喉头哽了一下,无声无息地将问题消化下去,终究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
范寻的妈妈是著名画家,一张油画能拍出天价的大艺术家,家里更是数得出四代高精尖人才的真正“豪门”,范越的妈妈跟她对比甚至都有些小巫见大巫,陆信那个处处要强尖酸刻薄的亲妈见了她更是乖得像个假人,话都不敢轻易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