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青训曾经是陆信最喜欢的一段记忆,现在却因为范寻的注意力障碍都成了陆信不断自我厌恶的梦魇。
从小他就对着范寻无限索取,只会享受范寻对他的好,他以为青训是两个人一起为了梦想努力,还带着点离经叛道的快感,却从来只有他一个人在那美滋滋地快乐,这所谓的梦想,是建立在范寻的忍耐之上。
初中他还跟范寻闹别扭,想起那段时间的事,想起范寻的表情,时隔这么久他依然会从心脏外面泛起刺刺麻麻的痛觉。
小学在范家的那段时间,范寻像护小鸡仔一样护着他,注视着范鸿云的眼中满是防备,而陆信却毫无所觉。
他每晚仿佛喝了安眠药似的在范寻的房间睡得连个梦都不做,完全不知道这人会在自己熟睡后继续每日不可避免的“训练”。
先天不足身体不好,得点小病就活似被病毒半永久寄生了。
强迫症,控制欲,洁癖,没有安全感……
范寻根本不是非要管着他,所有无条件的关心,无微不至的照顾,积极正面的约束,全都是这个人不想失去他的证明。
没得到过什么关爱的范寻以为自己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留住陆信,才能在陆信的人生里留下一个有价值,有意义的位置。
想着想着,陆信的眼眶又逐渐发热。
他闭了闭眼重新打开手机,看着游戏界面上体力栏里依旧。空空如也的状态,懒洋洋地开口:“还没恢复,谁有体力借我点儿。”